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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

    我是这节论坛的主持人崔书文。去年大陆赴台游客首次超过了百万，台湾来大陆旅游的人数超过了600万。今年7月，个人赴台旅游的大门终于打开，两岸人来人往为推动两岸贸易、服务业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贸易、服务业同样是香港的优势产业，占香港经济的90%以上。中央对港新政策的推出扩大了香港贸易服务业的开放。香港金融业、旅游业等在内地有了突破性机会，内地的贸易、服务业也将在交流合作中上一个新的台阶。本节论坛的主题是“创新两岸及香港旅游、贸易、服务业合作多赢模式”。首先，我介绍一下参加本节论坛的对话嘉宾。

    掌声欢迎陈星女士。陈星女士是商务部台港澳司司长，多年从事经贸工作，曾经参与制定了CEPA和ECFA的工作，负责对台港澳进一步扩大货物及服务贸易开放政策的制定和协调磋商工作。

    接下来，我们欢迎石培华先生。石培华先生是国家发改委培训中心旅游开发规划办公室主任，是北京交通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曾任国家发改委国土开发与地区经济所资源与环境研究室主任，旅游研究与规划中心主任，全国旅游人才教育指导委员会副主任。石先生参与了我国旅游业多个重要文件、重要规划，像“十一五”规划和“十二五”规划的起草和制定工作。

    接下来，我们掌声送给林建甫先生。林先生现任台湾大学经济系教授，是台湾财政咨询小组委员，海基会顾问，是马英九的经济智囊，是国政基金会财政金融组的召集人，是台湾竞争力论坛总召集人，也是台湾《经济日报》的专栏主笔。对两岸经济政策非常熟悉。去年，林先生在台湾和大陆之间往返了二十多次，今年往返了十三次。

    接下来，我们掌声欢迎叶贞德女士。叶女士生于香港，毕业于香港大学，主修英国文学。1999年加入香港旅游发展局，现任香港旅游发展局大中华区域总监。叶女士是非常资深的旅游专业人士。加入香港旅游发展局之前，曾参与内地国际星级酒店和旅游基建等项目的筹建和市场开发工作。同时，曾任多届中国香港地区商会的主要职位。目前是该商会的执委会委员。自2010年起，叶女士受邀担任黑龙江省政协特邀代表。

    接下来，我们欢迎黄怒波先生。黄先生是中坤集团董事长。刚才我问黄先生，怎么介绍你，他说中坤集团就可以了。我还要再加一句，就是买了冰岛国土，想做冰岛岛主的那个人。

    接下来，我们欢迎袁浩先生。袁浩先生现任中青旅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曾任中青旅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出境部副总经理、连锁经营部总经理、会议奖励旅游部总经理、中青旅控股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助理。袁先生多年从事台湾和香港高端商务旅游业务方面的工作。

    接下来，我们掌声欢迎张栋先生。张栋先生现任中国旅游研究院副院长。这个研究院是我们国家目前国内旅游研究的最高机构。张栋先生长期在国家旅游局从事综合协调管理工作。

    最后，我们欢迎陈宗冰先生。陈先生是北大青鸟集团副总裁、传奇旅游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作为北京大学的校产公司，传奇是北大青鸟集团在旅游产业的投资控股平台。陈先生的公司也是从事了多项旅游方面的开发工作，和国际上多个国家和地区有相关的业务往来。

    嘉宾情况先介绍到这里。

    接下来，我们就进入论坛环节。本节论坛设置了三个讨论话题。第一个话题是两岸及香港旅游、贸易、服务业面临哪些新机遇和新挑战。第二个话题，两岸及香港旅游、贸易、服务业资源该如何整合与开发。第三个话题，两岸及香港旅游、贸易、服务业如何携手共拓国际市场。

    这三个话题层层递进，密切相关。第一个是我们共同面临的新机遇和新挑战。第二个话题是我们要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方式，通过创新来抓住机遇、应对挑战，合作共赢。我们首先讨论第一个话题，就是我们共同面临哪些新的机遇和挑战。首先请陈星司长讲一讲。谢谢！

    陈星：谢谢主持人。各位来宾，各位女士，下午好！

    这个话题，我觉得确实是对我来讲有点压力。我先给大家介绍点数据。由于这几年内地经济发展比较快，两岸的关系和平稳定发展，香港的经济也比较繁荣稳定。因此，两岸三地的经贸交流规模持续扩大。两岸三地经贸交流合作的渠道、层次、水平也比较多、比较广。

    从今年的数据来看，今年1-9月份，大陆和台湾的贸易额达到了1200亿美元，台湾的顺差大概有800亿美元左右。台湾是我们的第七大贸易伙伴，第八大出口市场，第五大进口来源地。大陆在吸收台资方面，也是稳步增长的。按照注册地来统计，截止到今年9月底，大陆吸收台资540多亿美元左右。如果加上第三地的转投资，大陆吸收台资规模要达到900多亿美元，将近1000亿美元。在大陆吸收外资的排名当中，它是排在第三位，占到大陆吸收外资规模总额的8.6%。

    大陆赴台湾投资，从2009年台湾方面开放陆资入岛以来，大陆赴台湾投资也是稳步增长的。虽然目前去的企业还不多、投资金额还不大，但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局。

    内地和香港方面，1-9月份，两地的贸易额是2000多亿美元。我们对香港出口是1900多亿，从香港进口是100多亿。大家知道，因为香港是转口港，大部分的商品去到香港，虽然统计到香港，但实际上是经过香港转口到世界的其他国家和地区。因此，从统计数据反映出来内地对香港还有一定规模的顺差。

    内地吸引港资的规模是相当大的，截止到今年的9月份，就是说从改革开放以来到今年的9月份，内地一共使用港资金额达到5080亿美元，在内地吸收外资当中排名第一位，在整个吸引外资的规模中占到44.7%。

    内地对香港的投资规模也是很大的，截止到9月底，内地对香港的仅仅是非金融领域的投资就有2200亿美元，在内地对外投资的整个规模中占到62%，也是排名第一位。

    从以上这些数据可以看出两岸三地的经贸交流规模是非常大的。如果再深入地讨论这些数据就可以看到合作的领域也是非常宽泛的。如果按三个产业来分的话，具有制造业、服务贸易，服务贸易领域就更宽泛了，金融、物流、运输、法律、会计等等，非常宽泛，大概有40多个领域。

    面对这么大规模的交流合作水平、这么宽泛的合作领域、这么高层次的合作，在新的时期，要进一步地扩大，它会遇到一些问题。这就需要我们从机制上、从制度上加以突破，要创新机制、创新制度，进一步地扩大两岸三地的交流。

    两岸三地的经贸交流虽然规模大，但是不可避免的也会遇到或者说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全球经济的影响。当前全球经济的不确定因素非常多，从今年广交会上获得的信息和资料来看，企业在签订对外合同的时候，短单比较多，大概占到50%多，中长单比例比较小。这就可以看出企业对未来的不确定因素还是有所担忧，不敢签长单。这样一种情况必然会影响到两岸三地的贸易和投资，尤其是贸易。

    在新的时期下，在全球经济不确定因素这么多的环境下，是不是两岸三地就没有机会了？我想机会是有的，这个机会还是非常明显的。

    首先，就是“十二五”规划刚刚确定了中国经济的新的发展目标和未来的发展途径。在“十二五”规划里面也第一次地把港澳作为专章来描述，在这里也把台湾作为一个专门的章节来表述。在“十二五”规划的发展纲要里面也强调要继续保持香港三个中心的地位，对台湾也是要继续积极地落实ECFA，推进ECFA的商谈。这些都为两岸三地的发展提供了很多的机遇。

    第二，刚才谈到的两岸三地的制度化和机制化的安排。比如说内地和香港有CEPA。今年7月份，李克强副总理访问香港的时候就提出到“十二五”末期，香港和内地在服务贸易方面要基本实现自由化。“十二五”规划在服务贸易方面也提出了内地发展的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我们的服务贸易的比重到“十二五”末期大概要提高8个百分点，大概每年平均增长4%，未来内地服务业市场是相当大的规模。如果两地能够通过CEPA实现服务贸易的自由化，也就是在服务贸易的100多个部门，除了个别敏感的、特殊的，涉及到国家安全和意识形态的部门以外，基本上要实现自由化。

    现在CEPA已经对香港开放了44个领域，采取了将近280条的开放政策和措施，已经促使很多香港的优势服务产业到内地来投资、开展服务。从03年以来CEPA的签订，到之后每年一个补充协议。就是一个协议，加上7个补充协议，连续8年持续的对香港和澳门的服务业开放，已经达到了中国对外开放的最高水平。应该是代表了中国服务业开放的最高水平。

    未来如果要基本实现自由化，它的市场是相当大的。我相信在“十二五”末期，将有更多的香港的服务业能够进入到内地来。

    对台湾，我们正在积极地推进落实ECFA早期收获。早期收获的有服务贸易，也有货物贸易，货物贸易目前仅仅是537项产品，大陆对台湾实行零关税，就是降税的安排。服务贸易目前只有11个领域对台湾开放，这是早期收获。目前我们正在积极地落实。今年1月1号实施以来，效果也是非常好的。

    同时，我们要推进ECFA的后续商谈。ECFA后续商谈涉及到四项协议—货物贸易协议、服务贸易协议、投资保护协议和争端解决协议。前两项协议都是市场开放的，都是推进两岸合作向正常化、制度化和自由化的目标迈进的，建立制度化的、机制的、经贸的特殊安的排。

    两岸在货物贸易方面，还存在一些不平衡，双方在关税税率、市场准入方面还有一些障碍，比如说大陆现在关税水平是9点多，台湾是4.5，或者是4.6。如果未来能够朝着自由化发展，在双方的货物贸易方面，两地的企业都更有优势。这也为未来扩大两岸贸易提供了机会。

    服务贸易方面，双方也在加紧协商，也希望能够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逐步地开放市场，让双方的企业都受益于ECFA。这里头都提供了很多的机遇。

    第三，中国经济也处于转型期。如果是做货物贸易的，可能体会更深。尤其是台资企业、港资企业，在中国大陆有很多的加工贸易企业。目前加工贸易企业面临的问题比较多，不是自身的问题，而是面临中国经济转型期遇到的问题，比如说人民币汇率升值的问题、劳动力成本上升的问题、环境保护的问题，还有其他各方面的问题，还有原材料成本上升等等这些问题。这就促使我们的企业要从微笑曲线的低端向两端去发展，要提升研发的能力，提升营销的水平。

    在这方面，在这样的转型升级过程中，我们的两岸三地的企业可以联合起来，按照“十二五”规划的内容，一个是提升产业的层次，一个是扩大内销的市场，再一个应该是提升我们中华民族自己的品牌。我们台资企业的朋友经常说“两岸联手”。大家都说大陆有很多的资金，台湾有很强的研发能力，以及跟进日本和美国先进技术的跟踪的能力。如果两岸企业联起手来，完全有能力打造自己的品牌，赚全世界的钱。这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很现实的机遇。

    对于挑战，每个企业，包括不同的部门，也都是有感受的，这个话题是不是留给其他的嘉宾来说。

    我就先说这些，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陈女士。陈女士给我们介绍了最新的经贸服务业方面的数据以及最新的动态情况。从三个方面给我们介绍了面临的新的发展机遇。接下来，有请林先生给我们讲一讲。

    林建甫：主持人，各位在场嘉宾，很高兴接受台湾《经济日报》的邀请，一起参加这个盛会。从刚刚陈司长的谈话里面，我们看到两岸三地的经济数据都非常好，一片欣欣向荣。

    各位，这是一个历史的必然吗？我经常在思考，什么是偶然，什么是必然。其实今天两岸三地的经济发展很重要是2003年香港跟大陆签署了CEPA。今天台湾的经济发展，去年我们有10.8%的经济增长率，是因为台湾跟大陆签署了ECFA。

    这几年来，我在思考几个问题。我们看到1989年，当柏林围墙倒下来，苏联解体，全世界的社会主义基本上就剩下古巴、北韩、越南。但是，只有中国是最像样子。所以，社会主义的希望是在中国。我们看到2008年的金融海啸造成的是欧美整个经济的衰退，是资本主义百年一遇的经济危机。这个危机到现在还在蔓延。我们看到美国本身的债务到达上限，我们看到南欧这些国家，国债问题非常严重。最近在美国有占领华尔街的运动，这些都是对整个资本主义的反扑。这个反扑里面，我们看到贫富不均、回报问题，我们看到整个资源的耗竭。因为以美国这样一个物质资本主义对资源大量的使用造成了资源的耗竭，造成了极端气候的形成，造成了现在整个地球都面临的危机，而没有办法永续发展。

    两岸三地的经济发展是有计划的。这是一个历史的必然，为什么？因为现在中国所实施的是具有市场机能的社会主义，把人类经济本能的诱因引唤起来，可以市场可以欣欣向荣。但还有社会主义的功能，以国家的力量支撑国家和民族可以发展的各种经济条件。中国的高速公路网已经形成，比美国有过之而无不及，高速铁路网也在形成。1989年我到美国念书的时候，看到美国的高速公路网遍布，我就想中国的高速公路网什么时候能像美国这样。中国现在在交通上面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透过具有市场机能的社会主义，现在这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制度，可以解决人类现在所面临的很多问题。在两岸三地，在香港、台湾就是很好的试点。

    大陆的发展，从1979年开始，改革开放三十年。这三十年是很长足的进步。三十年走遍了台湾五十年，或者是香港一百年来的经济进步路径。以台湾和香港过去发展的历史教训，可以给大陆提供跟多的参考。大陆现在最重要的不再是钢筋水泥的投资，而是要以人为本的消费。未来，服务业是一个具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的行业。大陆的服务业占GDP的比例大概只有43%，先进国家的服务业要达到70%。所以，发展服务业，尤其是以人为本的服务业，这绝对是两岸三地可以一起来做的事情。因为服务业要以人为本，服务业需要文化做背景，服务业需要语文相通。未来这不再是外国的资本主义有办法去主导的，而是需要由两岸三地一起来做的。

    我到香港去，我写了一篇文章叫做“把巷子当做马路用”，什么意思呢？我看到香港的交通规划非常好，它的车速是非常快的，这代表的是一个效率。能够把巷子当做马路来用，停车的问题有办法解决，巷子都可以通常运行，各地的交通连接主干道没有问题，而且主干道的车速还更快，这是需要法制的精神。当大陆朋友到台湾去，看到交通那么顺畅，大陆的朋友写文章说台湾真是个礼仪之邦，我看到之后，我感到不好意思，台湾有那么好吗？可是大陆朋友对台湾的印象深刻。以香港的法制、台湾的利益，未来一起来开发大陆服务业，让大陆人民可以享受更好的服务，能够敢于去消费，这是下一波经济发展很重要的动力。

    在“十二五”之下，要国富，要也民强。国富，在国企和央企，这是由国家力量培养的，已经使中国的企业是世界上超大的企业，已经在世界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下一波我们要发展民营企业，就是以中小企业为本质，能够让整个经济体系更以人为本。要怎么做？其实很重要，这一定要有服务业、有金融业一起来做。比如说，今天国企、央企的利润怎么让全民分享，一定要把国企、央企的股票上市。上市以后不要筹码那么少，而是要大量的释出，让民众能够买股票，通过股票分享国企、央企的利润。

    民营企业怎么发达？也是需要通过资本市场，能够在资本市场筹资，让人民买股票，然后分享企业的经营。

    去年年底，中国的M2，就是我们说的广义货币发行，达到72兆。有人说72兆比美金还多。但是，这个并不是好事情。因为这么多的货币供给容易产生资产泡沫和通货膨胀。今年到现在通货膨胀仍然高过6.1%。就是因为钱太多。但是相对的，证券化财富相对较少。两岸三地可以借由资本市场，尤其是让香港的证券业、台湾的证券业一起发展中国的资本市场，把证券化，把民企和国企的利润释出，把人民的储蓄能够导到资本市场，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去买房、炒房。

    我是觉得说对于未来两岸三地的发展，有很多大家可以一起合作的。以目前的发展态势，两岸三地只要能够好好地维持目前的发展步调，我觉得未来整个人类社会的希望是在中国，中国的希望是由两岸三地而起。我就先讲到这里，谢谢！

    主持人：林教授是著名的经济学家，他以经济学家的眼光、视角，对大陆、台湾、香港的经济现象做了评价，而且指出了服务业的发展动力，也描绘了资本市场合作的前景。谢谢林教授。

    前面两位嘉宾都是从经贸、服务业方面谈了很好的观点和建议。接下来，请石先生，您是旅游业的资深人士，您给我们讲一讲旅游业的情况。

    石培华：谢谢主持人，各位嘉宾大家好。首先感谢《经济日报》邀请我参加这个盛会，也很荣幸有机会谈旅游的话题。

    我想把旅游的话题概括成两个“四”。第一，我想对这件事情谈四个看法。第二，对未来的挑战或者是说发展的方向也谈四点想法。

    首先，两岸三地的旅游，我觉得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来之不易，形成了四个方面的格局。第一，两岸三地是全球经济最活跃、贸易最活跃。同时，也是旅游最有活力、区域合作最为活跃的一个区域。我特别赞同刚才林先生讲的，这是希望之所在。这个地方承载了当今旅游的希望，全世界就看这个地方。这是第一个特点。

    第二个特点。旅游业在经贸合作当中，在服务业的合作当中，发挥了优势，应该说展现出了活力。目前也是两岸三地的合作当中发展比较快的一个领域。但出现了一个变化。早年的时候，主要是港台到大陆来，现在是互为支撑、互为主体，对方都占互相旅游入境市场的一半以上。在这种情况下，为全球区域旅游合作建立了典范。在不同的制度条件下，我们能够合作得这么好这么深。现在的人数已经比较可观了，台湾同胞到大陆来超过500万，我们去台湾旅游人数超过100万。香港过来大陆的游客超过6000万左右，我们过去也超过1000万。从09年实行了香港自由行，现在又可以到台湾个人游，发展特别快。第二个特点就是旅游业在两岸三地的合作中已经扮演了新的主角，已经不是简单的探亲访友的台胞接待的外事活动了。

    第三个特点，旅游业合作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来源于两岸三地经济的活跃，也来源于经贸政策的突破，来源于两岸共同的富裕，两岸三地的日子越过越好。我们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我们内部互为市场、互为客源、互为目的地的区域，这在其他很多地方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从这个角度来讲，应该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

    第四，两岸的旅游合作层次越来越深、领域越来越宽。旅游业是一个综合性产业，包括在“十二五”规划当中都提出了两岸三地的旅游合作是当成国家旅游业“十二五”规划中要率先突破的增长极和无障碍旅游区。旅游业的带动性很强，它不是单一的。

    现在两岸三地的旅游合作面临什么问题呢？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从更深的层次去进行更深度的合作。这里面我感觉可以概括成四个“化”。第一个“化”，如何推进产业化合作。两岸的游客，如果单纯从数量上和游客观光的角度，会面临一个挑战，我们的交通承载能力、客源在前几年的释放，还有多少潜力，尤其是入境、大陆游。刚才林先生讲得非常好，台湾的服务和香港的资本运作、大陆的巨大市场，可以从产业的深层次上去合作。从游客互送，深入到产业互补，这恐怕是下一阶段必须要攻坚的一个产业化方向。

    第二个方向就是整个的便利化，有些人叫“自由化”，我更愿意叫便利化。通关也好，交通组织也好，两岸三地如何更自由。“自由行”在香港没有问题，在台湾正在试点。再从制度、政策、交通、通关便利条件上如何形成常态化、机制化的真正意义上的无障碍旅游区或者是自由旅游区。在下一个阶段的时候，由于这种政策的突破会带来进一步的更加持续的发展。这可能也是需要突破的一个方面。

    第三个突破的方面是品质化。两岸的旅游发展很快，但是也受到很多挑战，倍受大家关注，比如说安全问题、市场秩序的问题等等。如何让它在高品质下，让大家的满意度更高，让两岸三地的老百姓从旅游合作中得到更幸福、更美好的旅游生活，可能这种品质化发展非常重要。

    第四个问题就是两岸三地不是“1+1+1=3”，如何国际化发展，或者说品牌化发展的问题。两岸三地加在一起以后，更重要的是打造最受国际欢迎的旅游目的地，成为国际第三方市场能够广泛欢迎的市场。我们有很强的优势互补，香港的金融港、自由港、贸易港功能，台湾的乡村游、生态游，还是大陆的历史文化游也好，组合在一起，对世界有一个特殊的吸引力。因为在三个地方加在一起是世界奇迹，也是世界希望。这种价值应该让其他人愿意到这个区域里，比如一城多站，怎么样做得更好。我更愿意叫国际化，三个地方加在一起，建设一城多站的，就像加勒比海、地中海那样的世界级的旅游目的地。在这种产业深度合作的基础上进行产品创新，尤其是大型的旅游企业有更多的机会介入，如果能建设成像加勒比海那样的全球性的旅游目的地，两岸三地的旅游业发展才有一定的希望，而不是单纯的客源来往。

    说得不一定对，这是一点个人的观点。谢谢！

    主持人：石先生分析了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格局，也直接指出了我们面临的问题，很好地提出了如何产业化、便利化、品质化、国际化的发展。谢谢石先生。

    刚才大陆方面、台湾方面都讲了，接下来请香港方面的叶女士讲话。

    叶贞德：谢谢主持人，各位贵宾，下午好。非常感谢《经济日报》的邀请，使得我有机会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不大成熟的关于旅游方面的想法。

    我相信很多朋友都会知道内地是香港最大的客源市场。去年内地访港的旅客数字达到2268万人次。今年同样，1-8月，内地访港人数达到1800万，迎来了双位数的增长。台湾也是香港的第二大客源市场，每年约有200万台湾民众到香港旅游。去年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因为自从两岸通航以来，很多台湾的朋友经过香港中转到内地，无论是经商也好，旅游也好，很多人都会预测大大的减少。去年我们很多业界的朋友，业内之间也曾经互相打赌。打赌是什么呢？就是说通航以后，台湾民众会不去香港了，台湾游客的数量会大大下降。结果是爆了一个大冷门。当中也有很多业内的朋友赔了不少钱，输了很多顿饭菜。因为去年从台湾到香港的访港旅客没有减少，却增加了9.5百分点。这其中损失了一些直接从台湾到内地的客源。可是在过夜旅客上面，我们去年通过很多努力开发不同的台湾城市市场，比如台中、高雄，使得从香港直飞到内地的台湾旅客，尽管受到很大的冲击。但是，在过夜旅客上，我们是得到了18个百分点的增长。这也说明整个区域中的需求，台湾民众到香港，无论是旅游，还是做其他事情，这个需求还是没有减少，还是非常强劲的，使得我们去年没有出现负增长，反而有9.5百分点的增长。香港去台湾的旅客，去年有65万，今年有轻微的增长。

    我们整个区域各有优势，今年李克强副总理访港的时候，他也明确地给我们指出一个方向，让我们发展香港作为母港的游轮发展。刚才只是讲到我们在数量上的增长。

    从上一轮的金融危机来看，我们的确是靠周边的城市一起抱团过冬，帮我们跨越金融危机对我们旅游界的冲击。除了数量的增长，2013年香港的游轮码头就要落成了，也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机遇。因为数量还可以往高端市场发展。也就是石先生提到的在质量方面如何优化高端的发展。如果香港作为一个母港，我们靠自己一个单一城市是不可能实现的，必须要靠临近的城市，整个区域一起发展成长，才能使我们的母港真正能撑得起来。我们旁边有很多兄弟城市作为挂靠港，使得旅游产业能够更迅速地发展。

    我相信游轮是我们未来的很大的重点发展方向。这几年，香港联手内地的很多城市，一起促销“一城多站”的概念。因为如果单靠我们一个城市来做旅游，我们面对全世界区域那么多不同区域的竞争，可能会显得比较薄弱。但如果我们能够联通两岸三地的临近城市，将这些旅游资源一起推广到国际市场，会大大增强整个区域的竞争力，使得我们整体更好的迎来更长久的繁荣和发展。

    这个就是我不大成熟的一些想法。谢谢各位！

    主持人：叶女士介绍了旅游发展的最新情况，指出了向高端市场发展的方向，提出了游轮发展的趋势和建议。谢谢叶女士。

    刚才几位嘉宾重点介绍了我们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其实我们这次对话论坛还有另外一个题目，就是我们怎样通过创新去抓住机遇、应对挑战。接下来，我们还有几位没有发言的嘉宾，主要是以企业家为主，由你们来谈第二个话题，我觉得更合适。

    黄怒波先生，您是勇于创新、敢于创新，而且在这方面有非常大的收获，下面请您发言。

    黄怒波：非常感谢有这个机会，《经济日报》请我们来聆听很多专家的意见。这样的论坛能把民营企业放在视野里，说明还是看到了我们“十二五”新的发展方向。

    两岸三地在旅游产业方面具有非常大的发展潜力。一个大的背景就是中国的经济终于开始转型了，从投资拉动转向消费拉动。这个市场就特别特别巨大。这个市场转型的后面意味着很多的企业要转型，比如说经过这么多年市场经济磨炼的民营企业，在目前的经济调整形势下都在转型。比如从能源企业转向别的企业，从房地产、住宅产业，也在向别的行业转。这次的转，跟以前还不一样。以前是被迫地在调控下，为了生存而转型，这次不是了。这次已经经历了近二十年的市场经济的磨炼，已经具备了市场经济经营能力的国际知识和经营结构，而且具备了比较雄厚的资本实力。在这样的背景下，它向任何一个方向转型，都会推动那个方向的产业发展。

    在我们国家“十二五”的经济转型之后，首先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消费市场，其中一个重要项目就是旅游度假。旅游经济、度假经济包含的产业特别多，就是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的文化体制改革，最重要的一条就体现在旅游产业。所有的大部分大型节目演出大部分都是提供给旅游产业。例如，我们企业明年就要推出一台与美国合作的大型文化实景剧。我们红村一年一百多万人，来了以后晚上去哪儿？这是一个大问题，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这个方面恰恰又是空白。反过来说，在度假旅游市场中，旅游经济最发达的是香港，做得最好、最有文化、产品最深的是台湾，台湾的深度游已经做了很多年，是替代门票经济、观光经济的很好的手段。尤其是全民参与，它的规范化标准在全世界都有自己的位置。

    大陆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呢？还处于初级的低级的门票经济、观光经济，到此一游。这个经济业态，据我判断，十年内应该退出去，就是大量的人来照相，拿了门票就走。带来的是地方政府，圈一个林子、一片山，就是一个景区。这个发展要随着市场的成熟被逐渐替代。中国的地区文化差异这么大，到了新疆还有西藏，到了西藏还有贵州。每一个地方都是一个文化体验消费地，这个消费模式是一种精神、文化消费模式，不是简单的购物形式了。就是需要精神放松，需要不同的文化体验。在这个新的模式下，我觉得这个市场面向香港也好，面向台湾也好，是无限巨大的，这个机遇应该抓住。反过来，像台湾深度游市场这么成熟的，应该是大陆中高端客户非常好的消费市场。现在去的都是老头、老太太，都是一日游、两日游、三日游，这不是不可以，但是比较低端的传统旅游经济模式。如果把台湾市场开放地再大一点、再稳定一点，大陆的中高端客户，像中产阶级、白领阶层，可能就是巨大的市场，他们需要住下来，要自由地体验。林老师可能有点客气，我们这边去过的企业家也好，我们的文化人士也好，大家都对台湾的文化氛围赞不绝口，对台湾民众的素养赞不绝口，对台湾的自然环境保护、文化保护赞不绝口。“十二五”期间巨大的消费市场，旅游目的地和度假经济市场，在两岸三地是可以形成的，应该把门打开得再大一点。

    刚才大家讲了很多，就企业来说，需要没有风险。我要到台湾，我不希望民进党上台。他们上台以后，把我的资产没收以后怎么办，或者再设条款，游客不敢来了怎么办？如果不给大陆的企业界一点政治上的信心，双方要想做深度市场，是极难的，只能停留在到此一游。这个问题要随着两岸关系的深化，企业要抓的契机。

    第二个方面，台湾的深度游那么有经验，做得那么好，香港旅游经济那么发达，大陆是欠缺的。大陆很多产业开始转到旅游地产、旅游经济，实际是一群“迷失的狼”，把一个地方吃完以后，又找到另一个地方，本身素质没有提高。这就需要跟台湾、香港业界的有经验的企业共同组建。比如能不能跟台湾成立一个文化基金，我们共同打造各种文化节目。台湾的文化遗产那么好，拿到大陆的旅游市场来。大陆的旅游市场走到哪儿都千篇一律，一看印象系列，走到哪儿都是。我们在新疆做的一台非常好的节目《喀什格尔》，我们能不能拿到台湾去演。现在我们大陆企业走到哪儿，全世界也害怕。国企出去有问题，民企也说有问题。比如我们在北海道买一个很大的牧场。最后发现香港人去可以，那个滑雪场是李兆基他们去投资，大陆人去就不行。政府很欢迎，跟老板也谈完了，但是底下民众不同意。如果两岸三地结合起来，到冰岛，他们为什么反对我？他们说我是中共前官员，北极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你是中国政府的。当然，这也不是坏事。我就发现我们国家对中国企业走出去有一个欠缺，没有去做解释工作。外国人不懂什么叫民营企业。而且我就讲我们都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从体制内下海出来的企业家，一说黄怒波是中宣部的。所有外国媒体一上网查你简历就说你有政府背景。这次的情况，我们跟所有的媒体讲，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下海潮是怎么回事，这批企业家都是从体制内出来的，不是特种部队，就是企业家。慢慢讲，他们就明白了。一个是国家要在海外介绍中国经济发展的细节，不是光是讲我们怎么帮你强大。

    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两岸三地联合起来。一听香港挺好，说台湾也不反对。我们就是一个企业，又有香港、台湾的产业优势。大陆的这一代企业家有经济优势。这样联合去做。比如把冰岛做好了，我们可能进入北欧，做一个北欧版块。这个市场是谁呢？给香港也开辟了新的度假市场，给台湾也开辟了新的度假市场。两岸三地的业界都有了新的市场。同时，我们把北欧人请到香港旅游，请到台湾旅游，请到大陆度假，又给他们开辟了市场。这就需要有关部门引导，给政策。两岸三地在旅游企业产业合作方面的前景无限大，而且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机遇。因为这些房地产老板都在转型了，这次时机，两岸三地的旅游产业应该紧紧抓住。这对这些产业来说，也是一次新的商机。

    谢谢！

    主持人：谢谢黄先生。黄先生以企业家的视角，帮助我们分析了旅游业的巨大商机，提出了怎么抓住机遇，有很多很具体的建议。谢谢！

    接下来，有请袁浩先生。您是在中青旅多年从事会展旅游、商务旅游的专家。

    袁浩：大家下午好！

    今天上午听到现在，感触比较深。大家对两岸三地的经贸，尤其是服务贸易都充满着信心。我们作为企业界的从业者，一直以来也为两岸三地的和平稳定环境和繁荣的经济发展给旅游行业带来的机遇，一直都非常兴奋，非常亢奋。

    从刚才几位介绍的两岸三地往来的服务贸易数字来看，可以充分证明这个事实。我们现在面对的大市场，未来我们怎么抓住机遇，现在有挑战，我们怎么去创新，怎么把握机遇。各位嘉宾刚才说的也比较多。从我从业这么多年来看，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个人的思考和想法。

    第一，从政府到业界都需要从思路上进行创新。我们还有一个“兄弟”，就是澳门。如果从旅游市场来说，它在大中华区里面有一个特殊的定位。应该说是两岸四地，是不是可以从思路上把它定位成一个大中华区域？

    这个行业里面，刚才大家探讨很多问题，比如我们如何一起在这个行业里实现内部的人流、物流、资金流的转移，以旅游带动更大的消费。在大中华区里面，我们要自己减少内部的政策障碍，让人员往来更加畅通。就像香港自由行开放了，大家周末的时候就很容易去一趟香港，可以去购物、度假、会会朋友，但现在还有一个签注的问题。如果我不提前签注，不拿到多次往返签注，可能突然想去的时候，还是去不了。将来能不能更方便一些，就像我去三亚、上海一样方便，拿着往来通行证，随时能走。去台湾也是一样，现在的自由行仅仅是个别城市的试点。我想这个试点可能也会进一步开放。实际上还是让大陆居民去台湾也像去上海、海南一样方便。想去了，拿着通行证就去了，不需要提前准备。我想这给人员往来、休闲度假、观光带来极大的方便。在政策方面，两岸四地如何进一步降低门槛，给人员往来带来更大的方面，这可能是政府要研究的问题。

    第二，政府和业界同样把这个区域看成一个大的目的地。先是我们自己内部抱团，可以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现在台湾人到大陆、香港，大陆人去港澳台。现在大环境不好，是不是将有限的消费在大区域里先消化，然后再去欧美。如果把它作为一个大的目的地，叶女士也提到了，作为一个大目的地去进行营销，向欧美和其他国家的客人营销大中华旅游目的地。政府如何牵头，大家联动，一起营销我们的大目的地，让更多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客人请到大中华地区来。当然我们要在产品和服务上，包括在营销思路和方式上进行创新。现在很多到大陆来的客人，也是从北京、上海进来，从香港出去。也有从香港进来，从上海或者北京出去的。未来可能会从澳门、台湾进来。不管从哪儿进出，可以在这个区域里有无数种选择。其他国家地区的客人到我们这里来，无论是商务，还是观光旅游，都能够有非常多的选择。从签证、产品的设计和创新上，从营销上，要有这样的大格局、大思路，作为一个大区域来对待。可能就要从更高层面上理解这个事情。实际上我们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就像刚才说的加勒比地区、地中海地区等等。这是我们对区域内对外营销做一个整体的思考。

    第二个方面，在两岸三地具体旅游事务上的沟通协调，都建立了旅游办事处，从政策层面到业务层面都在进行沟通。我想是不是就一些具体的问题，能够逐一尽快地解决。比如说两岸的投资问题，比如大陆的旅游企业能不能到台湾投资，台湾的旅游企业如何跟大陆联动。中午吃饭的时候，主持人先生问我中国的旅游企业怎么就做不大，在500强里面有没有大的旅游企业。在欧美是有的，但是在中国确实很少，未来一定会有。这样的话，旅游行业的大企业也可以拓展自己的思路，我们在两岸四地的投资，在设立公司、重组、并购等方面，在政策方面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扶持。在区域内部，不要设置更多的政策障碍。让企业可以强强联合，越做越大，越做越强。我们最近也在与一些台湾企业探讨这方面的问题。

    另外就是突发事件的处置上，要给予更多的关注。香港、台湾、大陆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因为往来太多了，可能会经常出现一些安全问题，天灾人祸都会有。当这些突发事件出现的时候，我们怎么尽快地建立协调处理机制，这可能都需要一个过程。但事件一出现，往往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我想应该尽快完善这样的处理机制。在台湾出现过几次泥石流的问题，包括我们公司自己去年初，有一个3000人的项目在台湾开会，我们到太鲁河去旅游，山上掉下来一块石头砸到了我们的客人，导致死亡。我们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遇到情况措手不及。还好是大陆这边从公安部门到边防检查部门协助家属办手续，包括台湾的入境管理机关提供了很多方便，迅速让家属过去协助处理一些事情，在很多问题的处理上提供了很多知识。我们要建立非常明确、高效的处理机制，让业界人士都能够非常清楚。还有一些，香港和台湾在旅游服务这方面，它的标准化、规范化和服务质量方面确实走在大陆前面，我们是不是也能够建立一些交流、学习、培训的机制，以院校的形式、企业的甚至，甚至是政府的形式，把业界交流组织起来，大家一起开发一些课程，提升整体的服务水平、服务质量。在两岸三地都有这样的问题，导游服务的问题、司机服务的问题，包括在旅游企业经营过程中，恶性竞争或低价竞争的问题，一些不良的负面的事件常常影响到消费者的信心。这可能是我们需要关注和解决的。

    旅游贸易在整个服务贸易中所占的份额越来越大，而且两岸三地之间的旅游往来不仅仅局限于过去我们印象当中的团队旅游。现在个人休闲度假旅游自由行，到大量的商务人员往来、参会、参展、大型活动、文化艺术交流，这些都跟旅游密切相关，其实是复合式的文化旅游往来活动。一方面我们对这个市场充满信心。另外一方面要把握一些机会，解决我们现在面临的挑战。

    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袁先生。袁先生是实际从事旅游业者，从实践出发，谈了很多很具体的建议。尤其刚才您谈到的两岸三地抱团取暖，共同应对当前不确定的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这太重要了。接下来，有请张栋先生发言。

    张栋：谢谢主持人，也感谢《经济日报》邀请我参加这次“官产学”多方交流和碰撞的机会。我来自中国旅游研究院，我从旅游研究的角度，主要是谈两个个人观点。

    第一，作为个人的基本判断，我认为现在两岸三地的旅游业发展已经进入了全面收获阶段。全面收获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和平红利，二是发展红利，三是政策红利。

    和平红利主要是针对两岸旅游来讲。两岸旅游发展到现在是海峡两岸和平稳定的最大受益者之一。也就是说从2008年7月份大陆居民组团赴台湾游正式开始以后，08年当年突破了30万人，09年猛增到90万，到了2010年突破了160万。按照今年的发展势头，我们预计到今年的年底，加上个人游的因素，有可能突破240万。这样一个规模，对于台湾经济、民生的发展都是非常有价值的。

    我看到台湾方面有一个研究材料提到，2010年大陆居民赴台旅游直接推动台湾GDP增长0.2%，去年台湾经济取得了二十多年来的最高点。今年又预测将突破5%的GDP增长。在全球经济的动荡形势下，台湾经济能取得这样的成长，是非常可喜可贺的结果。

    二是发展红利。台湾和香港都是亚洲最大的出境旅游市场的主要受益者。因为大陆居民出境旅游市场有几个特点。一是成长的速度非常快，出境游的增长规模每年都会增长16%以上。

    二是我们的消费能力强，去年5700万的出境旅游人数，人均消费者在1100美元以上，国内旅游的消费是540元人民币。出境游消费能力特别强，经常是把很多特产店的货架扫光，引起了很多国家包括首脑的关注。我记得今年春节的时候，美国报道美国的春天百货在晚上是不营业的，中国一个最大的旅游团去了，他们破例开了夜场，晚上打开百货公司营业，专门供这个中国旅游团进去消费。目前中国内地旅游者在香港的消费，购物比重超过73%，在澳门这个市场的购物消费比重超过65%，在台湾市场超过50%，购物能力非常强健。

    第三个特点是对安全非常敏感。不论是人为事故，还是自然灾害，还是政治动荡，居民对安全特别敏感。我过去在国家旅游局机关工作，和媒体打交道比较多，我会经常遇到媒体的问题，也经常遇到企业的问题和旅游者的问题。就是去哪里是不是安全，有没有保障，比如泰国发洪水了，它安不安全，可不可以去，对安全非常重视。

    第四个特点是对于海洋旅游和海岛旅游的关注度在提高，像马尔代夫，去年中国游客的数量翻一番，增长非常惊人。其他东南亚国家，出境游的增长率保持在18%以上。海岛和海洋旅游非常受关注。

    三是政策红利。最明显的就是ECFA和CEPA。当年香港在遭受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内地及时地开放了个人游，个人游对香港的整个旅游产业和第三产业的拉动作用非常明显。因为旅游消费的不仅仅是旅游景点、旅行社、饭店，还包括一系列，包括文化、通信、金融等等各方面。现在银联卡在境外的刷卡量的增长速度非常快。有人说在欧洲，你到法国看不到中文的导游，但肯定能看到中文的导购，专门帮你在商场里采购。政策红利现在仍然在实施。赴台个人游今年刚刚开放，也只有几个试点城市，也主要考虑到台湾市场的市场容量培育，还有交通客流和景点的设施建设也需要一个过程。三大红利推动两岸和香港旅游业进入全面的收获阶段。

    第二个问题，我想讲怎样才能实现两岸三地的市场“1+1+1大于3”。第一，应该特别重视大陆居民出境旅游市场。大陆居民出境游市场的规模是6700万。按照“十二五”规划的判断，在2015年出境游的市场规模至少是8300万。目前东盟十国接待的所有外国旅游者加起来还没有超过这个数字。这样一个市场是非常庞大的。目前8300万还是保守的预计，事实上完全有可能突破9000万。

    第二，要特别重视两岸三地形成一个快捷的旅游市场。我想这个快捷旅游市场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区域内的交通来往更加便利，交通更加便利包括陆路、海路、空陆。我21号在网上看到一个新闻，从福州的平潭到台湾的基隆港刚开通了海峡号的快速客运船，三个半小时就可以到达，而且可以装载游客760人，还可以装载230辆小汽车。在这样现代化的交通条件支撑下，两岸旅游的大规模交流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当然，快捷交通也包括签证、通关的便利。将内部市场尽快循环起来，三地加起来至少是14亿的市场。这是令全球的旅游发展区域都非常羡慕的市场，把它循环起来以后才能形成“1+1+1大于3”的效果。二是效率还要更高。我说的效率更高不是快，而是更有成效。现在内地和香港旅游的互动规模已经到了1亿人次，不可能无限地增长。更有效率的市场是指让每一个人的消费能力再提高一点。1亿人次再提高100元，就是100亿的市场，比人次的提高更有价值。

    第三，建议特别重视两岸三地旅游交流中的基层和人文沟通。目前两岸三地的旅游，最先的受益者是旅游业界，包括旅行社、饭店、旅游景区。但两岸三地旅游可持续的发展，要推动它的不断深化，还要考虑到惠及当地的基层和市民，包括前一个论坛提到的小微企业。我了解到在大陆赴台游开展以后，台湾有很多特别生动的基层群众受惠的故事，包括在日月潭有一位卖茶叶蛋的老太太，她不仅知名了而且发财了。其他的，像包括卖鱼丸面和卤肉饭的，都是通过这样一个市场受惠。

    第四，我特别建议两岸四地形成一个面向国际市场的以文化内核为凝聚力的国际旅游目的地市场，在国际市场上是一体的。

    我就讲到这里，谢谢主持人！

    主持人：谢谢张栋先生。张栋先生以研究者的视角提出了四条很具体、很实在的建议。谢谢！

    最后有请陈宗冰先生发言。您是具体的实业家、企业家。

    陈宗冰：谢谢《经济日报》的邀请，也谢谢主持人。

    因为前面主管的领导和专家学者从宏观、政策上分析得都比较透彻，我们从事具体工作的，讲得具体一点会更加符合我们的目标。

    与其说现在两岸三地的机遇，我们内部一直有一个座右铭，就是永远不要和机会站在一起，要选择和规律站在一起。因为每天去抓住一个一个的机会，你总是去捕捉一个一个的机会，每件事情不一定做得好。

    我们是比较偶然的机会进入旅游行业。我在北大青鸟集团管投资，做了十几年，之前一直是做文化方面的投资。四年前，我们偶然进入旅游这个领域以后，那个时候国家还没有像现在这么重视这个行业。我们对这个行业进行一些规律性的研究以后，发现这个行业还是很好做的。基本上不像业界讲得那么困难。但通常的行业看法确实也是如此，因为大的集团，央企没有一家愿意做，因为投钱很多。投钱少了，基本上看不到变化，干起活来又很累，不像搞移动通信、能源这样，可以坐在家里收钱。大企业不愿意做，小企业又做不了，我们正好是处在中等，觉得做这个行业更符合自己的身份。

    我们研究以后发现这个行业几乎满地都是机会。从世博会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当时我们有几家合作单位在里面施工，开园的时候，正好迪士尼有一批公司为他们工作，我看他们就蹲在门口照相，笑得脸都僵了。世博会最后去了7000多万人，沙特馆一天要排队12个小时，只能看10分钟。就说明中国在旅游、观光、文化方面好的东西太少。包括现在逢年过节。我们现在在全国五六个的AAAAA景区都有投资，很多人排队等缆车要等4个小时。如果你觉得哪里有自己的家人，你会觉得这是非常难过的事情，去了又能看到什么呢？我记得大陆和国民党在长沙举行论坛的时候，章孝严先生提了一个委婉的意见，他说大陆景区门票卖的太贵了，意思是说很多东西都是国家的遗产，当地政府就修一个门票处，怎么“黑”人家那么多钱？我们对比发现确实与台湾的区别很明显。

    就举大家最熟悉的例子，故宫。没有一个例子这么好取，大陆和台湾各一半，同一个题材，我们这边来看的人比较多，去年有1200万游客来看故宫，门票有5个多亿，其他衍生品的销售不到10%。台湾故宫很简单，光大陆同胞去年去的就有60几万人，大陆同胞在台湾故宫纪念品的购买额超过5.5亿台币。像台湾的文化创意产业在这方面的优势要明显很多。

    香港很简单，对服务业的高效管理和服务做得非常好。除了景点、景区本身以外，服务和运营管理的经验也非常重要。正好我们现在在做这个的过程中，跟台湾和香港两边的单位合作都比较多。虽然四年时间，我们先做了南岳衡山，我们是张家界的第二股东。5月13号我们刚跟八达岭长城签完战略协议,11月初准备签长白山、还有玉龙雪山等等。我们更多的是投资角色，出钱。还有就是决定一个商业模式怎么做。在做的过程中，往下就会有很多分工。我们发现在选择的过程中，最后发现还是请给做迪士尼和环球影城来做比较方便。在做的过程中，还要请香港的公司过来帮我们看着。台湾给世博会做台湾馆的公司，我们也有比较多的合作。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台湾和香港的公司还是有很多自己的长处。

    要说到机遇，那就非常多了，比如说一大堆的游客来了，几百万人，晚上没事干。中青旅他们做的《印象》模式还是有一定问题，最后没有被升级。全国做了六场，四场是亏钱的，只有两场是盈利的。这个产品的样式非常好，很符合市场的需要。这个产品的形态要不断地升级，要解决它的问题。刚才说到故宫的旅游纪念品，全国每一次的旅游研究院的领导开会的时候都在研究怎么解决旅游纪念品的问题，现在还是没有人专门解决这个事情，大家全部还是从义乌批发，各个景区也是乱七八糟。包括现在很多景区里面希望把观光和农业结合，这个台湾做得很好，有现成的经验，我们也特别愿意去引进。现在这种合作也在尝试过程中。

    如果说做得有追求一点就很实际。比如说最简单的郑和下西洋，我们知道船上装的三种东西，丝绸、瓷器、茶叶，这三个东西是以前我们的看家本领。南香红有一个研究报告，说当时我们的丝绸“洗”人家西方的钱的时候，跟LV“洗”我们差不多。当时一匹丝绸到罗马的后宫要35匹马来换。最后政府立法，诸侯以下的人不许购买丝绸，那边出土的丝绸都是一小条，镶在领子上。今天丝绸就不用说了。现在瓷器，中国在全世界一等、二等的品牌都进不去。茶叶，现在力顿这一个品牌，我们只相当于他的1%。改革开放三十年，不说在这个领域做什么奢侈品，而是光复的性质，可不可以把一两个文化品牌重新做出去，让老外可以买得到。从这个角度，我很愿意和两岸三地的同行携手，贡献自己的专业，我们也愿意从一两个部分做一点尝试。

    谢谢！

    主持人：谢谢陈宗冰先生。他是以企业家的亲身感受谈了很多很实际的建议。

    非常感谢各位嘉宾的精彩发言。

    在这些发言中，我注意到几个关键词。第一个是优势互补。就是两岸及香港在经济发展当中，在旅游、贸易、服务业等方面，都具有独特的优势。把这些优势结合起来，能起到相互补充、互相促进的效果。

    第二个关键词是互利共赢。两岸及香港之间的优势互补是互惠互利的，是合作共赢的，我们应该协力求发展、合作促繁荣。这种互利共赢在当前世界经济形势复杂多变的情况下显得更加重要。

    第三个关键词是向纵深发展，或者刚才有的嘉宾说再上一个台阶。两岸及香港的经贸合作已经有了良好的基础，我们相信今后优势互补、互利共赢的格局将进一步巩固和深化，有望在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大程度上为两岸及香港民众带来实实在在的社会福祉和发展成果。

    本节论坛就到这里，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各位嘉宾的精彩发言表示感谢！谢谢大家！